一日看荷
文/荷叶
荷叶看荷的欲望不知始于何时,只觉此欲望与日俱增。想去看朱自清笔下荷塘月色的荷,季羡林笔下燕园的荷,白洋淀里一望无际的荷。想看塘淀风荷风中的荷,残荷听雨雨中的荷,带着露珠的荷,浸着月色的荷……
暑假本不是旅游的季节,但荷花开在七月,我也就拟了两个景点,北大和白洋淀。 一直想和家人一起去看,这要等周末他们休息。所以一直托到昨天,看着小区内睡莲越开越少了,我终于下了决心,独自一人去北大清华看荷花。 我很少独自出门,坐火车都害怕。但火车比公交要快很多,我还决定坐六点的火车,七点就能到。 五点半离家,赶到车站,正赶上买六点的票,可火车晚点一小时。八点才到西站。九点半才到北大西门,(下次要坐地铁)只见一队队的小学生从门里走出。我刚要进去,门卫指了指墙上的一张通告说:“散客走东门。”我只得在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情况下,顺着门卫指的方向,在北大校外转。
走了一会儿,我问身旁一个提着两棵芹菜的老者,前面是什么方向。老者说他也住北大方向走,邀我同行。一路上,我说出自己要看荷花的愿望,他告诉我看荷花要去圆明园,那里有荷花节,花又多又好。他还告诉我清华的荷花比北大的多。 走了半个小时,才转到北大东门。只见七八人一伍的队伍已排出去了十几米,我排到了队尾,可半小时不见向前挪动,只见后面又排出去了好远。 门卫过来指挥,才发现队伍已像孔雀尾巴一样排成了一大片。没有人听门卫的指挥,尤其是排了很长时间的人。又等了半个小时,我听说上午进门时间截止到十一点半,看了看一点动静也没有的队伍。我从外边走到了中间。虽然在队尾,可前进的空间大多了。
我把学来的防踩踏的知识用上了,双臂交叉,抱在胸前,既可以护住五脏不受推挤,又可以侧着身体一路向前。这一着很灵,一会儿,我就被挤到了中心。 北大东门外光秃秃的,一棵树也没有,虽然没有太阳,可三十几度,快进二伏的天气,气压很低,浑身汗津津的,非常难受。一个孩子被挤哭了,发疯一样的乱撞人。前面的家长在给110拨电话:“北大门口,许多人挤在门口,快派人处理一下。”一位先生被挤了进去,伸手和他太太要身份证,可她哪里挤得过去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被挤过去。我跟在她身后,也到了入口附近,只觉一股大力把我挤出了人群,进了一个拐了七道弯的栏杆,我知道自己成功了。 十一点,我才进了北大的门,没有导游,只能随着人流(基本上是俩大人带一孩子),走来走去,好容易打听到了未名湖,看到那一湖盈盈地清水,才知未名湖根本不是荷花池。只得再向燕园走,路弯弯曲曲,好容易找到路标上的荷花池了。可绕来绕去却总出不了镜春园,脚已经痛得不能走了。我向一个漂亮女生打听,“荷花池,没有哇,这里根本没有荷花池,西门可能有几棵荷花,可一朵花也没有。” 我没有再找荷花池。直接去了清华。到清华门口,和北大的遭遇一样,排队。长长的队伍已经排出去百米之外。太阳出来了,烈日下,我排了半个小时,终于进了清华门。我已没有体力看清华的任何景致了,见到一对老者,满脸沧桑,我说:“我想看荷花,请问向哪个方向走?”“没有荷花。”老先生说得很干脆。老太太说:“就在前面,但是今年花开得不多。”顺着她指的方向,我跟上了一群夏令营的学生,只听老师在问:“听说过朱自清吗?”“听说过。”“他写过什么?”“荷塘月色。”“瞧,这就是他所写的荷塘。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,我终于找到了荷塘。
只见水面上撑出了不多的几柄荷叶伞,伞很少,遮不住的阳光晒枯了许多叶片。我坐在水边的石头上,看着一位钓者悠闲地坐着,看着一动不动的浮飘,我真佩服他的气定神闲。对面亭子上传来了悠扬的丝竹管弦。我可没有心思欣赏。一则不懂,二则失望。 等脚歇过来一点,我绕着池塘走,前面的荷叶大了许多,也茂盛了许多。赶紧拍下来,可一朵荷花也不见。只见垂钓的人一个挨一个,幸运者的小桶里游动着两三尾寸把长的小鱼。我问其中一位:“今年的荷花是开过了,还是没有开呢?”“开过去了,总共没有开几朵,都死了。”我仔细寻找着,一颗莲蓬也没有。真不知如果朱自清泉下有知,听到此话,看到此景,会做何感想。 我没有再逗留片刻,直接坐车回家了,到家已经八点多了。 有了今日看荷失败的经历,荷叶奉劝大家如来清华北大,千万避开暑假,那是望子成龙的家长们携子参观的高峰期,进门很难。散客一定要带身份证,从东门下车。再有就是荷花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。去年还开得很艳,今年可能就没有了。看花要趁早,不能等来等去,错过了花期。 |